出自:Columbia Climate School
作者:Olga Rukovets

作为Axios资深气候记者及每日通讯《Axios Generate》撰稿人,安德鲁·弗里德曼是获奖无数的新闻从业者。过去15年间,他持续追踪极端天气与气候科学领域,亲眼见证气候变化议题从”理论性未来难题”演变为迫在眉睫的现实挑战。这位曾任《华盛顿邮报》编辑的记者,拥有塔夫茨大学弗莱彻法律与外交学院硕士学位及哥伦比亚大学气候与社会硕士学位。
4月9日周二,弗里德曼将重返哥伦比亚气候学院,在标志性演讲系列中发表题为《走向极端:气候新闻前线的生存实录》的讲座。在演讲前夕,《地球现状》栏目就气候报道工作的挑战、机遇与其坚守的初心对他进行了专访。
您如何开启记者与气候报道生涯?
从小就是天气迷的我,同时对新闻和政治充满兴趣。直到大学阶段才意识到气候变化作为政治议题,完美融合了我的全部志趣。本科毕业后,我先在华盛顿特区的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工作,后转型为国会山记者,逐渐聚焦气候变化报道。经历数次职业转折与两个研究生项目的深造,自2003年起我便持续深耕气候报道领域。
从业二十载,您观察到公众对气候报道反应的最大转变是什么?
气候变化已从理论上的未来难题演变为切肤之痛的现实问题。入行之初,相关科学争议不断,报道必须平衡呈现——援引科学家观点后还得搭配”怀疑论者”说法。如今气候报道生态呈现惊人的多样性与丰富度,我们不再仅用计算机模型讨论2100年的远景,而是直面当下的气候灾难及其现实影响。
政治环境显然已天翻地覆。恕我直言,当前绝非推动重大气候行动的理想时机。回想上届政府时期(无论你对其政策立场如何),气候变化议题确实获得了全方位重视。

信息生态的嬗变时刻
(当被问及亿万富翁掌控媒体如何影响新闻报道时)
我的职责是竭尽所能呈现真相——无论是气候科学研究、导致大规模裁员的政治决策,还是即将在NASA和NOAA发生的重大变革。我们正见证联邦层面科研资助体系的根本性改变:天气预报精度能否维持?气候数据会否继续公开共享?这些都已成现实拷问。
很庆幸能在坚守真相的媒体工作,我们不会因政府更迭而调整报道立场。但每个记者确实都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新课题。
受众导向的写作哲学
(关于报道时的受众定位)
我参与撰写的每日通讯读者涵盖石油高管、游说者、国会政客到清洁技术爱好者。而网站受众更广泛,是普罗大众。Axios奉行”受众优先”原则,这种追求信息密度的写作——确保每句话都传递”为何重要”的核心价值——其实是我经历过最艰难的写作训练。
(谈及Axios独特的要点式文体)
这种格式倒逼我们在动笔前思考本质。虽然用这种文体解读复杂气候研究颇具挑战,但提炼核心要点的训练确实有效。我常以”电梯演讲”思维处理信息——毕竟读者在手机上停留的时间不过30秒。连常为政策制定者做简报的顶尖科学家都反馈,我们的文体能帮助他们进行高效汇报,避免官员们留下幕僚应付30页PPT的尴尬。
哥大烙印
(关于哥伦比亚大学气候与社会硕士项目)
这个学位使我能在极端天气与气候变化的交叉领域深耕。从厄尔尼诺现象到气候临界点,从气候法律到灾害科学,系统的学术训练让我能更专业地甄别信源、批判性阅读论文、提升科学报道质量。
即将到来的演讲
(预告气候学院讲座内容)
我打算分享气候报道的幕后思考:哥大如何重塑我的工作方式,那些引以为傲的报道与值得反思的媒体趋势。这会是一场对话而非冗长的PPT演示——毕竟截稿记者可没时间准备太多幻灯片。
在绝望中寻找希望
(如何应对沉重议题带来的心理压力)
这确实会是我演讲的部分内容。很多时候需要情感抽离,即兴喜剧训练(在纽约、芝加哥等地专业学习超过十年)和同行交流是我的减压阀。家庭让我保持清醒,而养育子女的经历彻底改变了我对气候预测的认知——这不是一人肩负的重担,众多优秀同行都在共同记录这个时代。当压力过大时,必须在超然与共情之间找到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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